吾与吟 其一

只对青山不著书,鸢飞鱼跃见天机。嗒然隐几吾忘我,梦觉人间是与非。

顾允成

(1554—1607)明常州府无锡人,字季时,号泾凡。顾宪成弟。性耿介,厉名节。万历十四年赴殿试,对策中语侵郑妃,置末第。房寰疏诋海瑞,允成不胜愤,偕同年生抗疏劾之,忤旨坐废。久之,以荐诏许以教授用,历官礼部主事。时三王并封,偕同官合疏谏,不报。后以疏劾阁臣张位,谪光州判官,乞假归,与宪成讲学东林,不复出。有《小辨斋偶存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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意气拿云忆昔年。当筵借箸画山川。功名欹枕看飞鸢。

草檄未成憎命达,酬恩何计受人怜。一龛云卧送华颠。

奔腾龙峤麓,深壑断如截。

石栈架寒溪,盘陀卧精铁。

从衡布方楚,片段发文裂。

平如中唐甓,罅密不容泄。

南岩尽奇险,万状森罗列。

或如巨兽蹲,或类巴蛇囓。

哀泉泻飞磴,流沫常喷雪。

山骨静无尘,泓澄碧潭澈。

鱼龙不敢宅,中有千古月。

壮哉天地间,此险讵劳设。

乃知山水心,自欲为胜绝。

我陪胜士游,兹名因不灭。

嫩黄万缕门前树。惯送离人去。便教相守老江潭。也复攀条惆怅说何堪。

缁尘九陌长安道。尽诩春光好。板桥流水月如银。肯向东风闲斗舞腰新。

又溯长江控五老,依然多难作登临。

沉舟东海当年恨,击楫中流此际心。

绿树沿江成都勃,浮云遮日幻晴阴。

风流且待明朝起,不耐长叹万马。

沽得村酒没酒坛,摘将荷叶作筒杯。出村忽遇打头雨,忙吸筒杯戴叶回。

饱绿匀杨柳,殷红茁海棠。

将春至昌谷,及早下湖庄。

祠事三年乐,边心万里长。

新来和气好,吉报已占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