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亥杂诗 271

金釭花炉月如烟,空损秋闺一夜眠。

报道妆成来送我,避卿先上木兰船。

龚自珍

龚自珍(1792年8月22日~1841年9月26日)清代思想家、文学家及改良主义的先驱者。27岁中举人,38岁中进士。曾任内阁中书、宗人府主事和礼部主事等官职。主张革除弊政,抵制外国侵略,曾全力支持林则徐禁除鸦片。48岁辞官南归,次年暴卒于江苏丹阳云阳书院。他的诗文主张“更法”、“改图”,揭露清统治者的腐朽,洋溢着爱国热情,被柳亚子誉为“三百年来第一流”。著有《定庵文集》,留存文章300余篇,诗词近800首,今人辑为《龚自珍全集》。著名诗作《己亥杂诗》共315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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屈指春归三月余,葱葱佳气应充闾。

人言再入长庚梦,我喜新添万卷书。

众爱从渠自年少,兰芬看尔长庭除。

吾家积善由来久,当继公侯衮衮余。

灵椿萱草并鲜妍,玉树芝兰复满前。共倚蓬壶看春色,从教沧海变桑田。

片云不堕,簇轻鳞飞,作溪边凉雨。高馆得来,秋气早、听入菰蒲深处。

瘦蝶寻阴,老鱼吹沫,鹭濯䙰褷羽。澄波天镜,断烟移挂芳树。

几度看褪红衣,沙明渚浅,谁唤兰桡去。怪底亭亭开晼晚,留伴金风无主。

酒碧裁筒,茗香浥露,大好销烦暑。西峰林罅,翠鬟新沐如许。

阿钟五岁已大奇,从我觅字与觅诗。

栗梨不爱爱纸笔,此意岂是寻常儿。

吟诗写字非难事,字画是心诗是志。

器量充周志气宏,劲笔雄辞皆极致。

吾家鼻祖丰城公,庭叱百万无虓雄。

子孙世袭节义风,流传直至江西翁。

江西夫子今希有,四经七举为龙首。

不作孙弘曲学儒,文章只是宗元佑。

祖宗积善源深长,争奇竞秀生诸郎。

诸郎更有如钟者,引领丹山群凤凰。

晓窗读书肯至午,夜灯琅琅明月庑。

只今小年已勤苦,从此读书到十五。

贯经窗史包今古,雪坡痴叔未足多,

十驽骥子一跃过。河南晁氏曾有样,

二十子弟俱高科。汝今群从多兄弟,

勋业相期各如意。家塾相师学圣贤,

庙堂再拜传忠义。羲献帖,李杜诗,

遗踪虽在不必追。

请赓庆历徂徕颂,更立中兴浯水碑。

幽期何惮远,秋色满山川。月出平林外,人行落雁边。

水村时下马,沙岸夜呼船。正有东篱菊,相

一茎白发未生鬓,四尺黄金犹带身。归去且看湖上月,相思还慰岭头人。

情关远别诗难写,花不能言鸟为申。紫陌朱门天上事,华山都道不如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