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征凯旋诗六首 其四

磊磈著胸次，婆娑寄嶙峋。客来亦置酒，相与悦老身。

晴风吹岷峨，浩荡无边春。巴江下吴波，软红生帽尘。

回头山房染，石也诚可人。不知几千人，造化此一真。

只恐断取去，补天费精神。

解却都堂印，红尘百虑休。乡心中夜枕，宦况五湖舟。

已遂林泉乐，宁忘社稷忧。菊松三径里，相过有羊求。

马蹄踏碎冈峦影，路转冥然堕眢井。斗如刺船沧海东，淜滂訇磕闻惊风。

茫茫万古不计愁，多少洪涛汨没悲英雄。入门方拟穷奥秘，物感情迁欲反辔。

彳亍中辍望流川，始见沪江泻澎濞。沪江出巴甸，发源异龙湖。

盘江经阿宁，引泄为尾闾。此间山界划两州，沪水西来湍濑遒。

石岩瓮肚穿窦窖，潜演汩淈安阳侯。连嶂叠崿互攒倚，寂长浮二十里。

鷾鸸高垒当极冲，截江断道愁龙公。大蛟萦天作牛吼，狂飙吹沙石乱走。

五雷奋椎入水凿山脉，壑谷既通，神怪是宅。上有巨蟒吞象积骨成荒丘，南海大士编木为窠坐其头。

下有魔子魔女噏波喷沫戏，灵府三十二将学化身倒垂。

百千万亿降魔杵，影壁之面窊隆诡戾难为言。但见伏羲鳞身女娲蛇躯扬鬐矫首而上奔，兔窟之曲渴饮露，赤虹圆晖成桥跨穹窿。

桥上玉树连蜷，偃蹇疑是月中桂。桥下金庭萧条，清泠疑是广寒宫。

琼楼玉宇不见霓裳羽衣舞，中秋之夕不见轩辕老作东道主。

飘飘忽忽往来齐驾飞云车，却见乌君陪燕女，背飞向啼为一家。

造物造此亦太弄狡狯，乌衣国别开世界。遂令奇境传滇南，慈利县石无人探。

我思筑室深岩里，避兵愿从猗玕子。但恐阴壑多毒雾，夔魖虺

几度层冈迥，朝烟午未收。豁开惊日近，风送觉身浮。

石阪马蹄软，霜天雁唳愁。滔滔东去水，一柱自千秋。

格幽思远迥离群，太息桓灵枢密瞋。百首宫词娇妩媚，毫端现出美人身。

闻道移居村坞间，竹林多处独开关。

故来不是求他事，暂借南亭一望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