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何龙友太史还朝十首 其七

榄水临将发,风流得雅裁。美人明月梦,仙吏白云台。

海鹤招琴曲,江鸥劝酒杯。濯缨清可听,不觉榜歌催。

陈子壮

(1596—1647)明末广东南海人,字集生,号秋涛。万历四十七年进士。授编修。天启四年典浙江乡试,发策刺魏忠贤,削籍。崇祯初起故官,累迁礼部右侍郎,以故除名归。南明弘光帝起为礼部尚书,未至,南京已陷,桂王朱由榔称帝肇庆,授为东阁大学士兼兵部尚书。起兵攻广州,兵败被执死。谥文忠。有《云淙集》、《练要堂稿》、《南宫集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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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要寻花子细看,不妨草草有杯盘。莫因红紫倾城色,却去摧残黑牡丹。

从事东军正四年,相逢且喜偃兵前。看寻狡兔翻三窟,
见射妖星落九天。江上柳营回鼓角,河阳花府望神仙。
秋风萧飒醉中别,白马嘶霜雁叫烟。

戎马驱驰未息鞍,春风沂曲一盘桓。试凭活水洪炉暖,暂解儒生彻骨寒。

向晚出京关。细雨微风拂面寒。杨柳堤边青草岸,堪观。只在人心咫尺间。酒饮盏须乾。莫道浮生似等闲。用则逆理天下事,何难。不用云中别有山。

前日秋水涨,昨日秋水落。

偶来寻隐居,曾未乖宿诺。

竹底除旧径,藤蔓系新彴。

马留岸傍树,风扫林下箨。

既能置鲁酒,又复饷楚{左食右乍}。

谁知北南涧,照影似清洛。

平生爱幽旷,敛迹诚非错。

白马津北千里疆,郡县交错旗布方。

广平僻峙黄流旁,蓄兵万指红满仓。

守将恃才政弗臧,公掊私取贪如狼。

扼兵之喉夺其粮,掊克帑藏资晏荒。

群凶叫呶计则狂,敢以寸草骄太阳。

送拥鸷猛为主张,遂严统押分队行。

遂排武库择刃芒,绛巾绣裳马龙骧。

縻执守将如驱羊,面疏隐恶众踣伤。

传呼戒关戍城隍,枚计豪户恣劫攘。

金珠之余重弗将,老稚践蹂纷惊惶。

潜挂巨索投壕墙,小斯流血大仆僵。

或坐暗室遮屏床,或走曲巷杂病尪。

九重闻之骇非常,急诏将士趋衡漳。

鲸奔虎吼未就韁,择肉而食谁敢当。

陈侯半世耽文章,再随计吏观国光。

才则有余命不傥,时吐愤气干穹苍。

古人一言靖猾强,笺简万世名飞扬。

谁能幽窗勘铅黄,俯与群蚁争毫芒。

乃袖空手赴贼场,吾有寸舌充剑枪。

剖析祸福声琅琅,傥昏不从死亦昌。

辇钱五万倡厥乡,少顷倚叠平山冈。

徽长钩大饵鲜香,彼其喁喁果争尝。

戢牙伏爪威弭藏,再拜称谢君策良。

径取渠帅众共戕,氛霾卷剥清风颺。

万室相贺欢声长,微斯人兮吾俱亡。

姓名进夕奏未央,帝虫太守乏惠康。

几使赤子罹祸殃,予嘉汝节敌秋霜。

锡之京秩厉勤王,图厥后效吾所望。

忠义之风久微茫,君今与古争煌煌。

我作此诗备遗忘,会有史笔流芬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