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十咏 其十 顾山人孟林

至人不皮相,文士不灭迹。山甫一荒伧,而乃癯山泽。

虽谢伯鸾舂,尚输柴桑获。日暮负薪归,商歌中金石。

犹有身后名,时时一沾臆。

王世贞

王世贞(1526年-1590年)字元美,号凤洲,又号弇州山人,汉族,太仓(今江苏太仓)人,明代文学家、史学家。“后七子”领袖之一。官刑部主事,累官刑部尚书,移疾归,卒赠太子少保。好为古诗文,始于李攀龙主文盟,攀龙死,独主文坛二十年。有《弇山堂别集》、《嘉靖以来首辅传》、《觚不觚录》、《弇州山人四部稿》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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矢口能呼雨,摧翎尚致风。郑儋应一笑,麾陈薄凉中。

尚带浴江色,休忘扑火功。青衣遭毒手,高举愧孤鸿。

乱堆黄叶就林边,火力均时味已全。日暮栖禽疑未下,竹根犹自起残烟。

莽莽荒园,阴阴雾霾。

剃以灌木,带以蒿莱。

鼷鼠踸踔,鸱鸮啸哀。

中有一士,憔悴形海三世不显,终身无媒。

冠裳绽裂,毛发毰毸。

食无余糁,室有浮埃。

朝餐井李,夕荫园枝。

奚有琴册,咏歌喧豗。

亦有流泉,载沿载洄。

岂不辛苦,聊用徘徊。

昊天赋命,如彼之材。

卑不可抗,高其能摧。

贵贱贤愚,孰能迁推?尼父天纵,回亦奇才。

厄陈屡空,曾无叹嗟。

明明圣轨,烈烈高怀。

景行先哲,敢不钦哉。

文战当年笔似飞,龙蛇落纸墨淋漓。中书虽老心犹壮,坐看先生涤砚池。

志士不得老,多为直气伤。阮公终日哭,寿命固难长。

颜子既殂谢,孔门无辉光。文星落奇曜,宝剑摧修铓。

常作金应石,忽为宫别商。为尔吊琴瑟,断弦难再张。

偏毂不可转,只翼不可翔。清尘无吹嘘,委地难飞扬。

此义古所重,此风今则亡。自闻丧元宾,一日八九狂。

沉痛此丈夫,惊呼彼穹苍。我有出俗韵,劳君疾恶肠。

知音既已矣,微言谁能彰。旅葬无高坟,栽松不成行。

哀歌动寒日,赠泪沾晨霜。神理本窅窅,今来更茫茫。

何以荡悲怀,万事付一觞。

玉蕤五出是天姿,六出时时更绝奇。

夜半同参雪花去,春风元自不曾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