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西湖杂感》二十首 其十八

冬青树老六陵秋,恸哭遗民总白头。南渡衣冠非故国,西湖烟水是清流。

早时朔漠翎弹怨,它日居庸宇唤休。苦恨嬉春杨铁史,故宫诗句咏红兜。

钱谦益

钱谦益(1582—1664),字受之,号牧斋,晚号蒙叟,东涧老人。学者称虞山先生。清初诗坛的盟主之一。常熟人。明史说他“至启、祯时,准北宋之矩矱” 明万历三十八年(1610)一甲三名进士,他是东林党的领袖之一,官至礼部侍郎,因与温体仁争权失败而被革职。在明末他作为东林党首领,已颇具影响。马士英、阮大铖在南京拥立福王,钱谦益依附之,为礼部尚书。后降清,仍为礼部侍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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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山一何高,孤云何珊珊。朝看云出林,暮云复归山。

云归已复出,游子何时还。迢迢云舍远,可望不可攀。

持杯不能酌,怅然起凭阑。

宇下雄风细细凉,客眸凝绝此回肠。

络头骑过罗敷陌。毕尾乌喧女子墙。

流水清浑迷别浦,碧云高下送残阳。

天淡四垂幕,云细不成衣。西风扫尽纤翳,凉我鬓边丝。

破匣菱花飞动,跨海清光无际,草露滴明玑。杯到莫停手,何用问来期。

坐虚堂,揩病眼,溯流辉。云山应有幽恨,瑶瑟掩金徽。

河汉无声自转,玉兔有情亦老,世事巧相违。一写谪仙怨,双泪满君颐。

长徽已缨。

逝将徙举。

收迹西践。

衔哀东顾。

曷云涂辽。

曾不咫步。

岂不夙夜。

谓行多露。

峄阳之山看孤桐,昔来春初今暮冬。天寒日薄河水冻,圯下不逢黄石公。

州城之南古儒宫,老屋数间围破墉。入门穹碑立四五,石黑字青苔藓红。

中有一士瑰而颙,问之姓名无极翁。自言少壮取科甲,明光奏赋声摩空。

运移世改双鬓秃,寄食齐鲁如萍蓬。见我揖我邀我坐,示我新词兼古风。

读之琅然合音度,如列牺象鸣笙镛。乍疑渊源泻江汉,浩浩万里来朝宗。

又惊百卉兢春媚,秀者杰出惟孤松。赠我雄文更奇绝,组织经史成山龙。

俄然谓我古作者,愧我所得非所蒙。是日积雪明远峰,夕霞照作青芙蓉。

空庭马嘶客当去,邻壁鸡啼人晓舂。子坐皋比咏芹藻,我走南北如宾鸿。

区区聚散何足恤,独有道义能初终。酬子短歌歌未工,冻墨著纸书秋虫。

城南有酒薄如水,与子一醉三千钟,下视粗俗犹盲聋。

花禁春游玉辇迟,君恩同载妾深辞。娉婷团扇秋风底,犹似增成宠幸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