杂诗三首 其三

平生交态如兄弟,此日悲歌不忍闻。欲寄秋风两行字,九原无雁独怜君。

陈献章

(1428—1500)明广东新会人,字公甫,号石斋,晚号石翁,居白沙里,学者称白沙先生。正统十二年,两赴礼部不第。从吴与弼讲理学,居半年而归。筑阳春台,读书静坐,数年不出户。入京至国子监,祭酒邢让惊为真儒复出。成化十九年授翰林检讨,乞终养归。其学以静为主,教学者端坐澄心,于静中养出端倪。兰溪姜麟称之为“活孟子”。又工书画,山居偶乏笔,束茅代之,遂自成一家,时呼为茅笔字。画多墨梅。有《白沙诗教解》、《白沙集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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英英批凤杰,遗懿诵高堂。

淑质宗姻慕,慈怜寿凯康。

委蛇瞷夫子,勤苦养尊章。

驹隙八旬促,兰陔怆陨霜。

丈人国地龟,千古秘清庙。

侧闻扈圣初,彤庭献喜兆。

从此氛雾开,屡锡休瑞报。

珪璋厌纷华,江湖乐丰好。

一冠脱孟劳,十年泛灵沼。

近闻出清江,仗节触丞罩。

渔者有豫且,横梁截隈奥。

如何抱神智,失脚困泥淖。

仓皇见梦祈,修门极悲叫。

椟藏得玄夫,光价逾纳郜。

再拜争乞灵,灼铁具热燋。

火攻固下策,奈此集众噪。

低头谢群工,脱身图后效。

此戏亦太虐,脐腹因然膏。

切勿再三渎,渎亦不汝告。

舍尔观朵颐,从吾袭高蹈。

崇祯五年季冬夜,贼满山西武乡野。悲风愁云动千里,杀人之父城门下。

念贼彼亦人之子,不肯容人代父死。归语我友及里中儿,父仇不报,子活何为,愿假我斧,我必击之。

月黑鸡鸣,事不可迟。亲族向前相泣语,百万骑中贼何处。

此贼胸前挂铜牌,此贼秣马在庭阶。诸君且勿劝我住,我当畏圣贤,不畏虎与豺。

皇天怜孝复怜勇,须臾贼死不旋踵。一贼既倒群贼惊,此儿何姓复何名。

自言身是赵庭举,吾奏上帝当歼汝,汝曹不孝复不忠。

朝廷恩泽二百六七十年中,何忍负之弯汝弓,况复孤人之子烹人翁。

骂毕投井井无水,七尺吾当全归耳。至今山西武乡人,百里负米养其亲。

不见前村赵孝子,聂政荆轲安足拟。

道人挂剑丹阳去,欲入茅山恐未曾。飞去难寻云外鹤,归来独礼斗前灯。

梦回洗钵分秋水,酒醉敲壶碎夜冰。独有江东未归客,西风诗骨瘦崚嶒。

溶溶春水大江平,风定深宵曙色晴。两岸山飞双橹急,中流人稳一舟轻。

日烘晓色云霞丽,天入澄波锦绣明。连夕封姨偏肆虐,今朝指顾到芜城。

城西草堂湖水头,清沙白石高堂幽。

越人鼓枻渔父唱,我行暮出湖上游。

游中少年谁最少,周王二子同扳留。

湖风拂船船欲放,渚日回烟烟正柔。

白鸥之岸青草洲,绿水不动沧波收。

咫尺复愁雷雨至,萧条但觉陂塘秋。

明星迢迢月皎皎,高歌妙曲扬中流。

佳人此夕应遗佩,王子今辰还共舟。

人生有乐须白头,百年光景难遽休。

君不见潇湘之侧风雨愁,金花瑶草空悠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