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沟桥抗战纪事 其五

崇祯三年秋，九日风色美。陈子呼我来，烂醉黄花里。

语我十日后，介眉酒方酾。吾母若母同，我觞子志喜。

曾子闻斯言，感心怀有此。小人有老母，萱庐借湫市。

鳏子母下厨，小灶缺爨婢。幼女十三四，未能辨旨否。

六十拟称觞，母也徒劳只。是以花甲周，今春废斯礼。

陈子与我同，稍能具滫瀡。多我屋一椽，有妇堪酌醴。

觞客老瓦盆，伏雌当执豕。松石图一笺，为寿言一纸。

登堂称觥者，二三穷知己。贱贫寿其亲，聊复如是耳。

富贵不可期，今有其具矣。岂有我辈人，长贫贱而已。

我闻大春秋，八十一岁比。八十谓之耋，大年曰童子。

无嗟为寿迟，为寿自今始。俟子九鼎养，记年方屈指。

百尺寒泉平地生，高台古木远风清。自从至正投符后，云雾空濛锁玉京。

正衔烟，登阶拄杖，遥呼在家否。卅年老友，却意态依然，风味相守。

健谈强记谁堪右。旧事频回首。可记得、觉庐同卧，胡床横左肘。

似君作计定先归，流连只为我，新来非久。殊未料，贼飞到，累君奔走。

知君有、故庐别榻，惭不是、南洲高士后。但梦见、一灯风雨，深宵空僝僽。

水长清溪昼濯缨，邻家门巷共新晴。东风偶尔加嘘拂，便见闲花态度轻。

多年林下隐，犹带旧儒酸。

自说因诗苦，还如学易难。

晓窗花气润，夜枕雨声寒。

又欲名山去，应寻胜迹看。

几年橐笔走神京，剩有扁舟载月明。掉首已拌游万里，怀人独是坐三更。

座中许郭劳声价，市上荆高识姓名。消得向来尘土梦，被他柔橹一声声。